小迷糊。 发表于 2009-9-27 00:55:59

《我是谁的灰姑娘》——传说中最经典的魔力小说

本帖最后由 小迷糊。 于 2015-3-23 19:11 编辑

注:转载

姐姐来找我的时候还多少有点惊讶,虽然我们住在同一所城市,可相距也是半个小时的车程,一般只有节假日才见上一面,平时都只是电话往来。然而今天非节非假的日子她顶着艳阳只身跑来学校找我喝茶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绝没有一杯茶那么简单。

时值南方六月,气温已不饶人,大小茶楼坐满了人。好在成都缺什么也不会缺麻将火锅和茶馆,我把姐姐拉到常去的注目度,这才在风扇洗礼下松了口气。

“小玑,近来可好?”

“托姐鸿福,活蹦乱跳。”

姐姐不是我亲姐,但有很近的血缘关系。小时候我们两家住得很近,常在一起,当时她还被人叫做黄毛丫头,而小她两岁的我,自然连丫头都混不上,充其量是个“假小子”--而我小时也确实如此,留很短的头发四处疯跑。

但姐姐如今坐到我对面,已是大大今非昔比了,明眸绛唇,冰肌玉骨,皓齿乌发,带着成都女人特有的精致和温柔。相比之下,我倒更像个黄毛丫头,比儿时稍长一点的黄毛没营养地趴在脑壳上,让我感慨血缘的不可靠,谁又能想到赤木晴子是赤木刚宪的妹妹呢?

“对了姐,好久没联系,你都在忙些什么呀?”

“嗯,这个……”姐押了一口茶,“我最近在玩游戏。”

“游戏?”这可让我大跌眼镜,“什么游戏?扫雷?仙剑?”

“都不是,网络游戏。”

“那是什么?”以我当时对游戏认知的匮乏,只能勉强念出传奇的名字,然而姐要是真说是那个,难免我手里的杯子不会体验自由落体。

幸好当时她吐出的是另外四个字,这名字相对温和,听上去倒像那种女人与小孩专署游戏的名字。

“魔力宝贝。”她说。

“噢……”

然而接下去她的话比一百个传奇加起来还要令我吃惊:“小玑,其实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嗯,姐姐要结婚了。”

终于手中茶杯认识到牛顿万有引力是多么神圣而不可抗拒的了,啪啦一声,把我平淡的生活砸个粉碎。



姐姐婚礼时只有五个人,新郎,新娘,一个主持,一个见证,再加所谓伴娘的我----如果不算那个只会说愿主保佑你的老伯的话。

我看着他们在地上铺了些许棱状石头便煞有其事地“你愿意”“我不愿意”起来,想自己是怎么被莫名其妙骗进来的。

噢了,当初是我猛烈要求见识一下这个祖坟烧了十八代高香的男人何得何能娶得到我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姐姐。

于是我就坐在这里了。

姐姐标准的窈窕淑女形象,一席橙裙,蝴蝶束发,而那男人蓝发红衣,若按现实比例应是五短身材,名字也一般得很,叫丘天。

这个样子就想当我姐夫?我可坚·决·不·同·意。

显然那几个人对我的到来比婚礼还来得兴奋,刚拜堂完毕不闹洞房不渡蜜月就转而讨论我的发展问题。

喂,我只是来审核未来家属而已,谁说要长驻了?

无人理会。

算,既来之则安之,正好也顺便监视一下那个所谓“姐夫”,一有问题就马上把姐姐抢回来。

他们几个人还在那激烈地讨论,后来老丘一锤定音:做传教吧,我供你。



后来我总认为老丘让我做传教的理由无非在于,方便快捷,就职不过三步路,我就在那间建筑里完成了姐姐婚礼见证就职技能一系列大事。

那一直以来我不承认丘天是自己的姐夫,只一味叫他老丘,他也没异议。

之后几个人又兴奋地带我练级,真是比我自己都积极。老丘双开了一个新号,做的是猎人,“传教以后要吃很多料理的,开个猎人打材料用。”

自这天始灰姑娘闪亮登场,只是尚未找到她的南瓜车。

自我感觉学习能力还是蛮强的,两天下来对魔力的世界观倒也有了初步认识。

首先出门不能跟别人坦白是新人,这是老丘教导我的,因为总有些以飞新人为乐的人充斥魔力各个角落。

然后是五花八门的防骗术,在拜读完长长长长一篇骗术手册后,老丘告诉我这是防骗基本篇,因为我不摆摊所以防篇生意篇可以暂时不用学。当时唯一想法是我这辈子也不会去摆摊的。

后来因为我这名字,被人在东医前拦截下好几次,问有没有血瓶卖,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会在本名前加个药字,药玑,药剂?

“名字是有很大欺骗性的,”老丘说,“一般来讲,叫什么什么MM的多半是人妖。

“GGJJ叫得很甜的多半也是RY;

“总刷屏冲你要东西的多半也是RY……”

“STOP!”我叫,“那你对我阐述这些是基于什么道理?”

“让你日后小心言行举止。”

“你的意思说我是RY喽?”

“呃。。”

除去对RY的认识,对职业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我的传教是专门给人加血用的,如果不给人加会很惨。

姐姐是71级的剑术师范,我觉得她选这个职业的很大原因在于小时候武侠接触过多导致对剑客抱有美好遐想。

老丘是72级王宫弓箭手。姐姐说他们当时已经玩了很久了,当时我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倒是我的传在几个高职业的拖拽下飞速升级,第二天便下海了。

所谓小白就是这时候接触到的,我们碰上一队猖狂的人,一言不和对方开骂了起来。

“72级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老大比你高多了,说出来吓死你。

“90!你知道90是什么意思不?

“你们知道烈不?”

这时我就羡慕老丘和姐姐的好脾气,竟然一点也不他们理论,是我就忍不住了。

“90怎么了?烈何方神圣?他三头六臂不还是不是人?一群借人之势招摇的小人。”

老丘让我别吵了,多说无益。我一急骂到老丘你还是男人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你就那么怕那个叫烈的?

姐姐连连冲我使脸色,我不懂这种男人哪点值得她去袒护去喜欢,但总算是自己姐姐,忍下登回城了。

那次练级不欢而散。

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经过他们的对话范围,而他们又过于专注于对方没发现我的存在。我听到姐姐跟老丘说我们重新练小号好了,跟小玑一起,重新开始。可是老丘不依,我当时想你这家伙也有忤逆姐姐的时候啊,胆子不小。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我没大听懂,也没听完全。毕竟那个时候,我懂得太少了,也知道得太少了。



很多事都不该发生,比如一个传教面临空血的局面,又偏偏没有魔。

而那个时候本应该在海底入口,而又恰好不在。

很多小概率的时间在同一时间发生,我们将之归结为“天命”。也许命中注定,我就要在那个时候,烧完技能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已离出口那么远,又很点背地被七只厚皮水龙偷袭合击致死。

当时最理智的做法是登掉,可是我又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心理,又带着那么一点懒惰心理,最后后悔时已是寸步难移。

可我还是懒得登,传一次要二百五诶,我可是个穷穷穷穷小传教。

于是我又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心理,谁能把我毫发无伤的带到门口。

然而我又没有这种习惯,“能带我回唯村的+++++”

所以我就一屁股坐在海底,看着来往忙碌的人群,看会不会有好心的骑士出来拯救我这个弱小的生命。

“我从一数到十,如果没人我就发片叫老丘过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我从十数到一,如果还没人来我就发片叫老丘过来。”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我……”

“小姐,你还好吗?”

就像每个骑士小说里写的那样,在落难公主彷徨求助的时候,烈降临到药玑面前,彬彬有礼地问到:

小姐,你还好吗?



回忆起那次相识,我总觉得牙齿要酸倒。说白了烈不过是个见女生随意搭讪偏巧找对了人的那样一个人,自己却以为是骑士从天而降一瞬间被感动得稀哩哗啦。但仔细想又觉得并不是那么单纯,为什么一个90级的弓术师范没事会跑去海底调戏小MM呢。

“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故意等在那里看我死掉孤立无援后出来扮演英雄救美角色的?”

“哈,也许。”

90级,多刺眼的数字。当时服务器六七十的一群,80的星星几个,90好比一个神话。

烈就是这样一个神话,不仅如此,他还霸占着服务器的很多神话。

比如他的权利,他的地位,他的家族显赫,他的振臂一呼千人万喝。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烈这样说。

可以吗?

我可以每只箱子都开出纯白么?

我可以第一只彩蛋就抽中鼠王么?

我可以让国王提起我鲜红的高根鞋么?

烈微微一笑,挥动魔杖将我里三层外三层包装起来,从此我身着盛装趾高气昂漫步在法兰街道上,周遭羡慕的嫉妒的目光。

“看,她就是那个烈选中的女人。”

烈扔给我一个号,身上一百万,银行一百万;想要玩什么宠,马上有封印专程送来;装备全是极品加宝石的;每次上线号都堆满了鸡和锅子,我带着进内心,哪个弓手没魔就喂一个。一时间我成了服务器的名人,我甚至幻想有一天大家在练级都在喊:药玑+++其他加了飞。

一次朋友跟我说传教PK是要敏蜂的,我发片告诉烈,不一会就送来一只,9478453540。“这只很好么?”我问。

烈说呵呵,你先凑合练着。

我撇嘴,跑到市场上把所有蜜蜂看了一遍,暂未发现有比这只数值高的,这才姑且满意下去睡了。

我不是一个物欲的女人却也不拒绝物欲,送上门的东西总是不要白不要的,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假,假,太假了。”我这么跟烈说。

“在下不过一区区新人传教,何德何能入得大人慧眼,受此鸿福,真是比老丘配姐姐还离谱,耶呼哉。

“烈,你是不是童话里那个巫婆,魔杖一挥,灰姑娘就变公主了。”

烈笑答:“如果是在童话,我倒更想做拾起你水晶鞋的王子。”

“姑且不论你是谁,魔法总有失灵的时候,告诉我我的十二点何时来到。”

“该来的,总有它会来的那一刻,玑儿,但至少不是现在。”终于闯出了内心,四十级魔力成人,我已是接受洗礼的人了,烈开他的魔号带我过了神兽,换了个牧师的头衔。

这段时间都是烈和他的人陪着我渡过,姐姐和老丘被我很不义气地忘在身后,还美其名曰“不打扰二人世界”。当初信誓旦旦说供养我的人一定没料到我会如此吃穿不愁,为我开的猎人号亦已蒙灰了吧。

这天我跟红叶加了一队陌生人上雪山,队里除了我俩还有另一个MM。队行至半山就有个无聊人开始刷屏对那个MM说嫁给我吧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头晕,“才认识半天,就开始谈婚论嫁?”

他比我还理直气壮:“人生苦短,不好好把握怎么行。

“魔力里都是朝相识,午热恋,黄昏论婚嫁。

“谁会甘心等你几十级?”


我再一次见到老丘时我正和红叶在银行前的树下扯皮,她是我后来认识的唯一不在烈的势力之下的人,一个对蜜蜂近乎疯狂的驯兽师。在气质上我觉得她很像姐姐,善解人意,外加总带着点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哀伤----我发现自己总是轻易被忧郁的女性俘虏。

老丘问我是不是最近都跟一个叫烈的在一起,我想全法兰都知道这件事,惟独你这跟我关系密切的人不知道?

老丘继续支支吾吾,呃,我想,你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烈他……

我说,烈是有点个人主义,是有点一手遮天,有点自以为是,有点惟我独尊,但除此之外我没发现他再有什么缺点了。

就像老丘你,除了很会讨好姐姐,我也没发现过你什么优点。

老丘被堵到说不出话来,可见他也没想到一样血生百样人,以为有其姐必有其妹,一样的温柔体贴美丽动人。

“不过你对此大可放心,起码到目前为止,烈不过是我的自由提款机而已。”

还有句话我没有说,烈也从未说过喜欢我,更从未说过要我嫁给他。

老丘走后红叶问我:“他的称号?”

“诶?”

“我问他,丘天,称号到多少了。”

“这个……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次,是太阳吧。”

“一个72级称号到太阳的王宫弓箭手?”

我一怔,现在七十的弓术师范比比皆是,而我也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只是很自然地认为他是在等称号,或者烧技能,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不想转。再一想在我从一到四十这段时间,老丘一直是七十二级,姐姐也没有丝毫变动,而我之前只是单纯地认为他们把时间都消耗到牵手散步树下闲聊中去了。

我高高兴兴发片给烈告诉他后天就是我生日了,然后开始YY会得到怎样豪华的生日礼物。

这一天如约而至,烈按时出现在晚上,“加我,”他说。

“来,跟我一起说,心美...”

这样一路辛苦,一个接一个暗号打过去,终于他说,闭上眼,听到声音再睁开。

我闭上双眼,做好时刻承受任何惊喜的准备。

会是铺成花海的大剧院还是放满1级宝石鼠的圣殿,穿着整齐的仆人们排成两排毕恭毕敬地行屈膝礼,男男女女带着假面起舞,葡萄酒吻着玻璃杯,整个场景弥漫着鸦片的味道。

我听到了离队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没有一片花。

“我以为,你会为我办盛大的生日PARTY。

“然而这只有云海和远方的城堡。”

“我不知道你很喜欢那种热闹,玑儿,我倒是觉得在众人笑声一片中,你是最寂寞的呢。”
我没有回话。

“玑儿?你不开心么?那我们重办好不好,你想请多少人就请多少人。”

“不……”我努力咬住下唇,想药玑药玑你真是不知好歹啊,千金砸过去你眉头皱也不皱,几片云就让你鼻子酸掉。

“我只是想……

“如果,如果以后,当我的十二点到来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定一个暗号。”

定一个暗号。

当你想我的时候,就说,药玑...


那以后我跟烈走得越来越近,无论去哪哪怕不必要他也要跟着,上雪山,下炎洞,烧技能。

我还是没有任何生存技能,依附着他强大的财力生存,在许多传教抱怨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我尚不知节俭二字如何书写,把锅子拿来当零食吃。

烈常取笑我,小丫头,要是没了我,你要怎么生活?

不知道,也许欣欣向荣,也许就此萎缩。

我们攀上星光闪烁的流星山顶,被赠予流星陨落的碎片。这真是可以祝福人的爱情的宝石么?它连自己的生命都保护不了,最终坠下地来,被人们当作爱的象征纷纷争之。

“玑儿,你憧憬的爱情观是如何。”

“我所憧憬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真让我意外,我本以为你会追求刺激的事物。”

“表面越是疯疯颠颠的人,内心其实越追求一种宁静。”

“很理想的想法,可谁预知的了命运,谁能担保一生携手到老。”

我换上命令的口吻,“我要你与我相携百岁,莫敢少活一分一秒。”

烈微笑做遵命状,“我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45级的时候打UD,烈带队在斋戒那边,我跟红叶在斋戒这边迷路。

换蜡烛的时候烈又偏偏要跟我一个人换,我不是队中第一人,也不是队末,常常搞乱顺序,两队怨声不断。

烈眼神一转,“谁有什么意见吗?”

顿时鸦雀无声。

再次上路时红叶皱眉,她对这个男人本能没有好感,她以前受过感情上的伤,对网络中的男女之情一概否认。

“你不觉得这个男人奇怪了些吗?他明明是看着你,却像看着别处。” “也许吧。。但你不觉得所发生的许多事都非常奇怪吗?”

比方说姐姐结婚,我被莫名其妙地召唤到这世界中,在海底被他救起,一切地一切,都像早已预谋好一样,作者把它构思出来,我们按部就班。


转眼六十。

烈说,三转吧。我要送未来的主教一个礼物。


几个八九十级的人轻易解决双王,就这样,一个年轻的主教诞生,她的一生,或者说,到此为止,毫无坎坷,一路顺风。

“礼物,我的礼物哪?”我兴奋地跳起来,轻盈地在雪地上划着一个又一个圈子。

烈说,“加我”,跟生日那天一模一样。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她是我魔力里的唯一妻,”第一次烈跟我说他自己的事。

“但那时年少虚荣,总想争服务器的第一,儿女情长都抛之脑后。

“我总想等我攀到顶峰了,再拉她上来也不迟。

“然而当我终于站在这里,她却哭着跟我说另有心上人了,我们之间已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烈把我带到阿村口,这次他没有让我闭上眼,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人来人往,清晰地听到他在我耳边将自身血液一点一点抽干。

“那时我就想,我得不到的幸福,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他从我手里夺走了多少,我就要他以十倍偿还。

“你是知道我的权利的,我放出话去无人敢不从,这个服务器高等级的传都要买我面子。

“玑儿,你能理解一个高等级的人技能称号全到却不能三转,每日只能打魔石的痛苦么?

“玑儿,这个人你认得不认得。”

认得,我怎能不认得。我如此熟悉的一张脸。

我走过去,那人见我一怔,“小玑?你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来看看你,”我望着他,“你好,姐夫。”

小迷糊。 发表于 2009-9-27 00:5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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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又坐到我对面了,对不起,玑,我很对不起。

我望其蹙眉,事情都有了解释,为什么老丘到72级还是王宫,为什么二人万年等级不变,为什么最初老丘要我选择做传教,为什么烈对我礼遇有佳,为什么老丘劝我远离烈,为什么……为什么烈会明明看着我,却像是看别处。他只是在报复。
我是个莫名其妙被卷进去的牺牲品。
然而我又怪得了谁,怨得了谁,我看着姐姐那张自责的脸,想安慰又想其实我才是受害者,玩魔力来种种涌现心头,跟烈在一起的种种,很多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气血一冲,一把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在地上又摔个粉碎。

再次上魔力时,除了姐姐,我已一无所有。
给我拿来玩的精灵,箱子,那只会宠邮的丘比特消失不见踪影。
身上空空的不再有吃不完的料理。
那个两百万的号密码豁然被改,可怜一向用多少拿多少的我竟从未想过要留一点私房钱。
片上烈的朋友心有默契地同一天删了片。

我走在法兰街道上还是有人指指点点:看,她就是被烈抛弃的女人。
一切回到开头的日子,除了婚礼上那四个人,还有红叶,我的片上就只有六个人。
多余的那个是烈,只有他的片我没有删,我想让他看到什么?
我问姐夫要了料理和猎人的号,从今以后,我就只有靠自己。
一个活到六十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现在才学起什么是自力更生,会不会已经太晚?

我带着姐夫打双王去了,怎么说也算个主教,何况当初我过他俩时那么轻松。
姐夫是最兴奋的人,喜出望外溢于言表,他在称号写着“家有主教”,买了最贵的料理最好的装备,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从昭一打到双王。
然后我发现双王很菜这个概念不过是那几个八九十级高人给我印下的误区,真轮到我一个刚转的60级小主教带还不是一般得吃力。预料之外,我们失败了。

我一咬牙,用最后的钱买了五组400血,又整装以发。
这次又承蒙攻王格外照顾,连续几次四连起来。在连续挂挂救救之后,我的魔见底,最后一个攻人倒下,而攻王还是屹立不倒。又失败了,我想,有种近乎绝望的感觉,谁料最后一刻我的蜂NO了起来,一个普攻,攻王倒下,在最后一个传教剩一百血的状态下,我们把姐夫这样稀里糊涂带过了双王,到最后他也不是站着过去的,到最后还是靠了那只蜂,烈留给我的蜂,他唯一没有带走的东西。

姐夫带着弓术师范的称号在银行前骄傲地走了好几圈,走给那些烈的“爪牙”看,走给收了烈的好处的高等级传教看。我哭笑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我无暇练级,烧技能成了最奢侈的事情,大部分时间我在挂猎人,冲料理,把两个三级技能挂到满足一个把锅子当零食吃的人的等级。我过得比在海底烧技能时还拮据,当初为了区区二百五传送费一个人做在海底发呆,现在去12村打猎都要连磕带碰逃过去。
姐夫说帮我好几次,被回绝了,最后一次他硬是塞了三万块给我。想以前这不过是我零花钱的一个零头,我手里接过多少钱,都没有像这次三万金币这样让我鼻子发酸。
然而这只能缓解些许我居于贫困线下的生活窘困,依旧是入不敷出,可始终守住最后底线,对于传教给钱做任务的差使,我一次没做过,他们有时劝我,我就跟他们急。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仿佛接了任务就像出去卖身一样,怎么说也是个没落贵族的大小姐,有些事,始终放不下一个架子。或者说,我接任务就像跟某人低头认输了一样。
只有那个人,我想在其面前保持自己的骄傲。
我开始卖食材,在银行大叫要盐的+++++,做起所谓的“生意”,我想起当初不摆摊的誓言,想起连句能带我回维村的加都喊不出来的自己,想生活是最能迫使一个人改变的。

“你在吃什么?”跟红叶一起去冰的路上她问我。
“烧鸡,”我满不在乎的答,“马上就可以吃上汉堡了。”
“哦,那……吃得惯吗?”
咳,我差点被鸡骨头噎到。
“哎,真是难为你了。”
死红叶,我白了她一眼,靠忧郁征服我的人口舌居然如此恶劣。
“啊!天啊,你的蜂!”
“怎么?”你这个蜂痴想干吗?
“给我看,给我看~”
我点她交易,不出意外半分钟后她开始尖叫,“全满的!!!”
“叶叶,形象,你的淑女形象。”尽管我比谁都清楚只要碰上蜜蜂她就无法冷静。
“卖给我好不好,我出四十。。呃不,五十万怎么样?好妹妹。”
“谁是你好妹妹,我就这么一只宠,何况才区区五十……”五十万呃,让我想想……
有这五十万我就可以不用这么穷了,就可以买很多锅子来吃,起码在一段时间以内我不用每天面对胡椒和脱毛的鸡了。可以继续心无顾虑得练级,冲十级超补,打BLAKS,跟正常人一样去砍牛,不用每次都来虐待依代。
“好妹妹,要不我再加五万好了。”
“该死,驯兽都这么有钱吗?”
“当然不是,我可是小号一堆,哪像你,总吃…………你姐姐姐夫的。”
我不说话,翻来覆去想那五十万的事,好象已经进了自己口袋一样,倒是红叶幽幽开了口。
“自他走后我就明白,女人不能指望男人一辈子,对方再怎么可以依靠,也要学会自力更生。
“玑玑,我并不是为了任何人玩魔力的,只为我自己,你是吗?”
我愣住。
“蜂我不强要了,你好好养着。”
“怎么?”
“我要不起,”她冲我笑笑,“仿佛买了那蜂,就要负担起你的灵魂。”

在冰被石化了好几次,每次都倒霉地被鸟踹上几脚,只听清脆的一声,屏幕浮上一行黄字,我闭上眼睛,“药玑的时之袍好象要坏掉了”,见鬼的,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是亲身体会到了。回到城看到卖袍子的,习惯性地要了JP,“幸会8Q,”卖家笑得优雅,买家笑得僵硬,“呃,谢谢,给我300魔的那件就好,要耐久最高的。”
树下聚集着一群高等级人喊高级任务的,砍牛的,跑龙的弓格敏魔,眼前刷新着各种颜色各种信息,直到这样一条出现在面前:
带打双王的传++++++每人5Q
我低头看了看腰包里最后2Q大洋,苦笑一声走了过去。

一人5Q,带过给钱,我漠然应对,仿佛各中老手。

“传教,+++++++++++++血。”
“62的,给我宠加点血。”
“传教有料理吗?我没魔了。”
“MM有老公了吗?”
“MM有老公了吗?”
“MM有老公了吗?”
………………
我保持风度,从昭一到昭五,各种无礼无动于衷。我得钱,他们解任务,双赢交易,理所应当,仿佛传教生来就是做这个的,是为了日后赚钱才努力烧技能烧掉更多的钱。
直打到咒王,队里因为混乱挂了一人一宠,适才一个不张口的开始骂骂咧咧。
“日,你会不会带啊,什么传教。”临了又补充一句,“(我要道歉,我说粗话了.)*。”
我继续面无表情,把一队人带到封印石前,右键,进入战斗,又面无表情地登掉。

我坐在银行前树下发呆,很快身边摆满了GBL,各种各样有些甚至前所未闻的名字,我想,人的想象力有时就是这样丰富。
一双脚出现在我视线中,鼠标移过去,93级,熟悉的魔鬼声音同时为了证实我的猜测在耳边响起,“你似乎过得很不好呢,”他笑得像个拯救落魄公主的骑士,“玑儿。”
我抬起头,突然有种想掐死面前这个人的冲动,“你以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难不成是区区在下?那我可真是抱歉呢。”话是这样讲,可在那笑容中看不到一丝抱歉的成分。
“哼,那真是谢谢阁下的猫哭耗子了。”我同样的口吻回过去。
“不要这么绝情,我可是关心你。”
“你那么有闲心倒不如去关心经济外挂骗子这样的伺服大事吧,”我愤愤道,“药玑只是个小人物,先天性心脏衰弱,对于他人的无端谄媚,受一次也就够了,刺激多了怕是会折寿呢。
“对于阁下的好意,在下敬谢不敏。”

他饶有趣味地听我说话,末了补上一句让我莫名其妙打哆嗦的话:
“药玑,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呢。”
我吓了一跳,下线,逃跑,尽可能远地远离这个魔鬼。


第二天我上线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身上居然多了十组锅子和十万金币,全套极品装备。
在充分考虑排除网星认为我最近表现得像个十佳青年而特地嘉奖我的可能性以后,唯一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也只有他。
我不得不认为是,药玑,你的个人魅力生效了,他又开始宠着你了。
“开交易。”我对他说。
“嗯?怎么了?缺钱吗?”
“开交易。”我重申。
“点。”
十组螃蟹锅,十万金币,点得我手酸心也疼,开启。
他只是看了一眼,点了取消,又关了交易。
“这是送你的。”
“还你。”
“算了吧,你也很需要不是吗?”
我手发冷嘴唇发抖,“烈,我药玑虽然穷,但不是乞丐,对于别人随随便便丢在碗里的东西,还是有那么点自尊的。”
“是吗?之前你可从来没有拒绝过呢。”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在心底默念三遍。
“你不拿我就扔地上了,捡不捡随你。”
他看了我半晌,“悉听尊便。”
锅子扔下去很快就被人捡走了,陆续旁边围了许多人像是比谁点的快似的,说天上不可能掉免费的馅饼是对的,但没听说地上不能长免费的锅子,也没听说地上不可能平白无由冒出十万金币,很快有人抢到了在银行前大刷我捡到钱了十万。
烈只是看着我做这一切直到最后。
“扔完了?”
“完了。”
“舒服吗?”
“非常。”
“全都扔光了?”
“当然。”
烈换了个姿势,用一种很欠打的口吻调侃:
“你身上的那只蜂我记得好象也是我给的吧……”
顿时气结,狠狠点开宠物栏在蜜蜂上点了几遍右键,60级的小家伙立刻不听话地在屏幕上乱飞起来,自己下线,结帐,飞回寝室,蒙上被子。
“小姐,你还好吗?”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来,跟我一起说,心美...”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
“玑儿,这个人你认得不认得。”
“我要你与我相携百岁,莫敢少活一分一秒。”
“我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玑你去哪?快熄灯了。”   
我又飞也似地奔出寝室,无视室友的呼唤,气喘吁吁地跑回网吧。   
上线,蜂赫然乖巧睡在宠物栏。   
深夜网吧黑暗里,女孩一人无声大笑,笑弯了腰,笑得泪流满面。


小迷糊。 发表于 2009-9-27 00:56:44

本帖最后由 小迷糊。 于 2015-3-23 19:13 编辑

任务带不了,料理市场不景气,我继续卖我的食材,挂机是一种不需要任何脑力劳动的工作,正因为此,我才觉得适合我,我讨厌复杂的东西,比如,阴谋,处心积虑的伤害。
所幸这时候我有了个固定客户,叫 天生就是赔钱的料,天晓得一个商人仓库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也许只是搞笑成分居多,最初认识他他就告诉我以后不用去银行叫卖了,直接发片CALL他,他也确实有多少收多少,给的钱也比同行收的多一些。
姐姐帮我一起把料理冲上6转了资深,姐夫捧着篇《XX天带你冲御用》的功略开了造袍号,低级袍子生意竟然格外兴隆,日子逐渐好过起来,在其他生产系总是抱怨生意不好时,我们钱来的总是很容易,我想,好人好报也就不外乎此罢。
红叶也终于要打BL了,如今才知道红叶不过是她的小号,她以前的大号被她一个不开心删掉了,与爱情有关,还好朋友没删掉,当时的朋友也大多成了服务器的高等级。幸亏有她,我们一路噼呖乓榔过了波罗阿卡斯,我在称号写着BLAKS跪祈言败,潜意识希望某人看到听到,知道我并没有依附任何人而活。我还很快乐。
他不过是丰年里不饱满的麦子,可割可弃。

一天卖赔钱料食材,20组5Q,交易时随便点下去,事后发现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五位数,想对方大概是不小心点了五万。看片发现其在五线,一个仓库多半只有银行可以去,不假思索便转了过去,却偏偏见到这一幕,想隐瞒我的对话被听得一清二楚,适才的食材被廉价转卖给另一个低级厨师。没有商人会高价买进低价卖出,没有商人天生是赔钱的料,除非他是有意的。瞬间我有种再度被骗的感觉,经历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逃离他的势力范围,还是跳不出他的手掌心,我所谓的自立不过是他的一种恩准。
我开始了解那些食材和袍子的去处,一直是提线木偶,他怎么操纵我怎么表演,生平第一次我如此厌恶一个人的存在,我发群片,朋友们我不用跑深渊了,因为我已在深渊底层。
于是开始动用最后一招,坐在银行前毫不掩饰地大喊要点卡的+++,任凭路人拿怎样的眼光看我。只有骗子会相信这样卖卡的人,因为通常这种人也是骗子。喊到口干只有一个人加了我,带进小屋一看,头又开始眩晕,又是一个90级。 十三楼。他说。我叫十三楼。

法兰上下,谁人不晓十三楼。
这是红叶给我的说法,他是当时等级最高技能最好的防魔,全服唯一一个能发动十级魔法的人,很多跟他PK的人都不是为了论输赢,不过是想欣赏一下那份壮丽而已。
你怎么总是跟这么耀眼的人扯上关系。红叶问。

我叫十三楼,你可以叫我阿楼。
我只是个卖卡的,姓名与我无关。你怎样证明你不是骗子。
你不可能不认识我,我不可能是个骗子。
为什么。
因为我是十三楼。
我并不认识你,我只是个卖卡的,我只认识魔力币。 除了这句难道你没有第二句话想跟我说么?
抱歉没有,我只是个卖卡的。
呵,你以前性格也是这么冷么?他笑道,玑儿。
我吓得跳起来,你究竟是谁。
我说过,我是十三楼。
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你是药玑,琉璃是你的姐姐,丘天是你的姐夫。
说一个跟你有关联的名字让我给你一个定位。
他唇轻启,缓缓吐出六个字:
烈是我的敌人。
我眼睛发光,这么说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喽?
阿楼笑答,有您这样的伙伴是我的荣幸。
合作愉快,我说。
合作愉快。

对于为什么会是敌人这一点,阿楼给我的解释是,但凡有权势的人多少都要有些敌人,这是自然规律。敌人越是高等,越显得自己伟大。
“所以你就瞄上了服务器第一的烈?”我咯咯笑着,“这理由还真是有趣。”
“但我并不需要靠他彰显地位。”
“我承认,你外表看来不过是个书生,但骨子里跟烈其实是一种人。他就像一个飞扬跋扈的野心家。”
“那么我呢?”
“你是一个披着羊皮的飞扬跋扈的野心家。”

我跟了阿楼这件事很快又传遍了整个服务器,人们看我的眼神又换了一种。这就是小站的特色,说不上是优点还是缺点,你想躲开它时发现它无处不在,你想利用它时才发现人言才是杀伤力最强的利器。
不过我想更多时候他们在想,这女人好不自重,把游戏里的爱情当游戏玩,朝三暮四不知廉耻。
比起这些人我倒更乐于去欣赏烈的反应,看他是不是任何时候都稳如泰山。
我们故意组着队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走过,不开队聊说着亲热的话,两人一起爬流星山,抓来宠把誓言摆成心的形状。
他果然来找我了,在我们的杰作下,灰着一张脸。
“玑儿,离开他,”他说,“他是有企图的。”
“莫非你当初是带着很纯洁的目的接近我的?”我反问。
烈无言以对,转过头针对阿楼,“有什么事东门解决。”
“抱歉,在下不是以肌肉思考的武夫,对于阁下的邀请我在下难从命。”阿楼笑得像个书生,烈的优雅飞置九霄云外,只有我看着一切觉得发自心底地痛快,张狂地笑,烈说得对,只有心灵摧毁才是最能给人以快感的,我觉得此刻自己仿若复仇女神威武。
烈的声音越发低沉,“玑儿,要怎样你才能不再怨恨。”
“要怎样我才能不再怨恨?”我提高声音,“当羊不再怨恨狼,女巫不再怨恨人鱼,后母不再怨恨公主……当姐夫不再怨恨你,我对你的怨恨自当烟消云散。”
又过几日,听姐夫说起烈去找过他。烈对姐夫说抱歉。
“抱歉?那个人居然会说抱歉?我真想亲眼见见他当时的表情。
“那你当时又回的什么?”
“我只跟他说了一句话,我问他,你觉得我们两人相比谁更像是个输家。”
我又纵声大笑,那一瞬间老丘的形象在我心中高大了何止百倍。

烈又变回原来的烈,阿楼带回这样的消息,他开始疯狂的冲级不问世事,就像当初他抛下姐姐冲九十那样,整个人又陶醉在等级带来的优越中,或者说,麻痹于这种虚无的快感中。我看着片上的头像几乎二十四小时亮着,称号写着冲级中请勿打扰,每隔几天那数字便会刷新一次,足足落下服务器第二等级三级,而这第二、第三、第四……竟全是他的陪练而已。 阿楼心情大为愉快,有一天他问我,如果结婚戒指你会刻下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不假思索的说。
“是么?”阿楼道,“那也不错,不过似乎跟我所想的不大一样。”
他递给我两枚戒指,一枚刻着联合政治伙伴,一枚刻着打击共同敌人。
我耸耸肩,“这也不错,”我把戒指带在手上,称号点出来,有婚约的人。

姐姐说,你疯了。
“或许吧,但所幸并不是我一人,有个人在陪我一起疯掉。”
“并不是说这里是游戏,你就可以把感情任意玩弄,虽然你有无数次建人的权利,但每个角色只有这一次生命,她的心是你的,灵魂也是你的,一旦走错决无重来。”
“正因为这里是游戏,我才能活得与现实不同,我可以把感情当儿戏把婚姻当报复,一切责任抛之脑后。”
我说,姐姐,你不用劝了,为时已晚。
“可是……”
“姐,当初你也曾喜欢过烈吧,因为什么。”
“烈像是太阳,他天生的王者风范和无与伦比的自信,任何靠近的人都不免被那光芒吸引。”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幽幽道,“我不仅被那光芒吸引,还被那热量所灼伤。”

再见烈时他已九十七,我说看看这是谁来了,高得让我不敢抬头望。
“我累了。”他声音憔悴。
“97就宣称累了?不行不行,”我摇摇头,指着网页给他看,“无名上个礼拜就一百了[注①],阁下还差得远。”
“什么时候的婚礼?”烈问。
“本周六。”
“到时我会以一百级的身份前去为你祝贺。”
“承蒙抬爱,吾等篷筚生辉。”我笑着说出这番话,心里不知什么刺痛了一下,我的面色变得红润,心脏却为了挤出这点血被压榨到畸形。

一切似乎回到玩魔力最初,巨大的排场,道贺的人群排成了长龙,满目富丽堂皇的景象,只不过赋予这一切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罢了。
是不是每个新娘都应该内心兴奋外表羞涩地踏上花轿,我走进圣堂踏上红地毯的那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片,99级,他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不过这都已经没意义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被打破的并不只有这一桩。
我从鲜花中穿过去,从宝石中穿过去,从人群中穿过去,十三楼在地毯的那一头。
“药玑,你太过分了。”
我一惊,回头寻那声音来源,意外看到了烈手下的一个封印,他的那些爪牙与我还算有那么一丁点交情的姑且也就算他了,我们曾一起抓过11级的兔子,虽然之后他也是奉命删片的一人,但没有难为过我丝毫。 “烈让你来闹场子?”
“药玑,我知道你憎恨烈,但也没必要做得如此绝。”
“何绝之有?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不要明知故问了,知道烈号的人只有三个,除了他本人和他死党,就只有你。”
我拍拍脑袋,“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记忆有点偏差,早在我三转那一天他就把密码尽数改掉。”
“没错,他是改了你知道的那些号,但不包括他本人。”
我心里大叫药玑笨蛋,怎么没想到去试烈的密码,不然也不会绕这多路子。
“你的意思是……”我低头看看片,“他的片还在。”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为你网开一面没删他号而感谢你。”
“你错了,”我正色道,“倘若是我,八成是要转游民删号再建个一级新人叫药玑万岁才是。”
“不管怎么说,”他口气软下来,“你都应该公开给个解释才对。”
“解释?对谁?当初有谁曾为我解释过,如今却要我低头伏罪。”
“药玑,你根本不明白,你所做的事对烈造成多大的伤害。”
“是么?”就好象他也无法明白,当初对我伤害有多么深。
叮当一声响,屏幕浮现一行黄字,方知一直没有删片的并不只是我一人。
“药玑...”

----我们定个暗号好不好,一个只有你知我知的暗号。
----当我的十二点到来之后,当你想我时候。
----就说,药玑...

小迷糊。 发表于 2009-9-27 00:57:06

本帖最后由 小迷糊。 于 2015-3-23 19:12 编辑

我的视线有点模糊,身后阿楼在叫我。

“玑儿,你记不记得你那时评价我和烈是怎样的人。”

“记得。”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样评价你的。”

“是什么?”

十三楼叹道,“你是一个披着飞扬跋扈的野心家的皮的羊。”



银行前老树下。这树下坐过多少代人,送走过多少人又迎来多少人,四千年一个轮回,却未落下过一片叶子。我走过去空气骤然变得紧张,我可以感觉到周遭潜伏巨大的火药味,只有一个黄头发高个子冲我微笑,“玑儿,你来了。”他的笑容依旧幽雅,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乖张的邪气,99级人带着近乎夸张的称号,“魔力新血”--新手徽章,新手和老手装备后会得到不同的称号。我当时本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反映,却莫名其妙选择了最不合时宜的一种,我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边笑边比画着快乐的姿势,眼角瞅见旁人唰地换上了斧子,像事先预谋好的一样,但我不在乎,哪怕这时被飞掉五个魂也无法阻止我开心。

“至高无上的烈啊烈,你居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想是在下平生做的坏事太多,因果报应了罢。”

“你居然也知道自己做的是坏事,不错,有进步。”

“承蒙夸奖。”

旁边的人忍不住了,“跟这种女人废话干嘛,拉出东门飞。”

烈莞尔,“不可能是玑儿干的,倘若是她,八成是要转游民删号再建个一级新人叫药玑万岁才是。”

这话真耳熟,我转回头看那个封印,他摇头做无辜状。知玑莫若烈,我叹。

“既然知道不是我,又何必叫我来。”

“只是想你,另外,那个人似乎没有拿走这个,送你。”

“我会妥善保管你的遗物的。”

“有劳小姐费心。”

他点我交易,两枚刻印的戒指。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Knock,Knock.”

我躺在地上装死不理会。

“玑儿开门,”阿楼丝毫没发觉自己很吵,“我是法师,防御对我是无效的。”

“别敲了,我就这么一层壳。”而且它看上去那么脆弱仿佛再有一杖便被敲得粉碎。

“那我索性敲碎好了,不再让你缩在壳里。”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出来?”我道,“十三楼,我可是你的政治合作伙伴,有着共同敌人。”

“没错,所以对于我忠实战友的临阵倒戈我也无可奈何。”

“你是说从此我们是敌人了?”

“哈哈,”阿楼狂笑,“至少我还可以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

我瞪他一眼,“戒指还你我不要了,我有别的了。”

“嗷,”他夸张地叫,“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女人。”

“找打,”我抓起杖一阵乱敲,他防御讨饶后倒下喊死了死了谋杀亲夫啊,二人闹得不亦乐乎,又不约而同坐下不说话,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大圣堂空旷得似乎听得到回音。

“阿楼,我做你妹妹好不好。”

“跑了一个老婆来了一个妹妹,我好象也没亏。”

“跑了一个不爱你的老婆来了一个爱你的妹妹,你简直是赚大了。”

“灰姑娘,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小王子。”

“这个灰姑娘曾有过通叛敌国的前科,事发后她逃到外国避罪,所以她的王子在国内寻访多年终未找到她的灰姑娘。

“但王子并不甘心,又派遣卫兵前往邻国找寻,接连辗转几年终于来到灰姑娘所在的这个国家。”

“你这个灰姑娘的结局是什么?”阿楼饶有趣味地听着。

“结局是,可是很不幸,几年来灰姑娘也在成长,她愕然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穿上昔日那只水晶鞋了。”

“哇哈哈哈~~~~~~”二人又笑作一团,宁静被打破又恢复,我望着阿楼平静的脸。

“对不起,”我对他说。“对不起,我很抱歉。”



红叶错愕地看着交易栏仿佛一个新人不懂得二人交易是要先开启再确认一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烈被盗号,十三楼婚礼被放鸽子,现在你又主动要送我极品蜂,”红叶道,“小玑,这回你怎么也要解释清楚。”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咱俩那么铁,莫说区区一只蜂,就是十只,我也没有呀。”

“少贫,”红叶作势打我一下,“难不成是小蜗牛的壳被打破了,谁干的?烈?还是十三楼。”

“被你们合击的。”

“乱讲,我用小刀的。”

我吐了吐了舌头,“总之朕赏你了就是了,卿还不快跪旨谢恩。” “偶不要。”

“诶?”我惊讶地合不拢嘴。

“我可不想步某人后尘,平白收了不少好处又成了泡沫,那一跤我可摔不起。”

黑线,晓得是某人恶劣性格又犯了,姑且装做没听到。

“那,算暂时寄放你那帮我养好了,我有事要离开一阵。”

红叶皱起眉,“玑,你应该不会做傻事才好。”

“哈,我这么开朗阳光的人会做什么傻事,”我笑道,“叶叶你放心,只要蜂还在你这,早晚有一天我会跟你要回去的。

“所以,请多保重。”

我开着一样的人物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名字走过法兰熟悉的街道,在同样熟悉的地方坐着同他一样的人物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名字,那人见我去后很兴奋,“你好呀,小姐,”他站起来挥着手,“换片么?”

依旧是那片蓝天白云,两个一级小人并肩坐在银行前老树下,面前有人群,来来往往。

有往事,熙熙攘攘。

<我是谁的灰姑娘 全文完>

小迷糊。 发表于 2009-9-27 01:04:42

额...是有那么点长 但是真滴挺好滴-.-
不忽悠-.-

瓶子d暴君 发表于 2009-9-27 07:46:57

最近看了一本 叫《GM之沉沦》 也是讲魔力的,看了20来章了,无聊时来读读 还可以

hh100850122 发表于 2009-9-27 09:03:01

迷糊姐的必须顶个~

穆图 发表于 2009-9-27 18:41:05

终于下顶决心耐心的看完了。流水帐似的爱情,太过不真切。咱们都过了那年纪了

大雁 发表于 2009-9-28 01:26:51

好长好长

小迷糊。 发表于 2009-9-29 10:46:12

引用第7楼穆图于2009-09-27 18:41发表的 :
终于下顶决心耐心的看完了。流水帐似的爱情,太过不真切。咱们都过了那年纪了
被咱们~
图哥~你年纪太大了 不适合看爱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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