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需要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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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闻到了肮脏的交易味

我敢打赌你仓库不够

莫急莫急.炎炎夏日.少安毋躁..沏上1杯香茗.切上几片萝卜,慢慢品味一下下面的散文,你会明白很多........
   

“哗哗流水清又清，洗洗小手讲卫生；大家伸出手儿比一比，看看谁的最干净。”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开午饭前，每天会吟唱这首儿歌。

他们三四岁或者五六岁，有满屋的积木和图书，有如鸡妈妈一样时刻护佑着他们的老师。他们在花坛上捉小蚂蚁，在草地上拣背着小房子慢慢爬行的小蜗牛。他们比赛着吃饭翻跟头。他们有比水更干净清澈的眸子。他们打从出娘胎，依依呀呀开始认识这个世界，一定认为只要打开水龙头，水就会从细细长长的管道里汩汩而出吧？面对这群会撒娇会哭闹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家伙们，我时常这样想。



（一）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渡过的，十岁之前从没有见过自来水。与水相关的最初的记忆是沟渠水、池塘水，再后来，始有数丈深的井水。沟渠水通常在田间地头，弯弯扭扭地向前延伸，沟渠两旁长满高高低低的杂草，沟底可见柔软的淤泥。我们最喜欢春天，草儿冒芽了，田野变绿了，五彩缤纷的野花东一簇西一簇地开了。小动物们急匆匆跑出来也想看看春天的世界吧，鸡啊鸭儿觅食撒欢了。沟渠里一窝一窝的小蝌蚪们拥挤在一起，大脑袋细尾巴，好像热热闹闹地去春游，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捞到了一大瓶；夏天也比较好玩，沟渠水又清又浅，可以看见小螃蟹在洞口吐着白沫，晚上泥鳅和虾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水底睡觉，村里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会带着许多细竹和虫饵，将它们一一插进沟里，第二天早晨便会收获许多泥鳅、虾，运气好的甚至能钓到黄鳝和甲鱼。我那时尚年幼，又万分惧怕蛇和蚂蝗，从不敢赤脚跳进水沟，带着弟妹小屁虫一样跟在伙伴们后面，我们的眼睛里充满羡慕的神色。

可是这么好玩的地方，父母和伯伯婶婶大都在洗刷农具或者浇灌农作物取水时才会来此。



（二）

池塘水则大多用来淘米洗菜洗衣做饭。我记得家门前，走过两条田埂远的地方，就有一口偌大的池塘，从早到晚的人们络绎不绝。池塘的周围有高大的榆树、苦楝树和皂荚树，也有不知谁栽着的枝叶茂盛的栀子花、月季花和指甲花，每到春夏季，蜂飞蝶舞，香气逼人。池塘有一方路面稍宽，铺了一层薄薄细细的沙子，几处台阶上则镶嵌着许多不知从何年何月搬来的大石块，又光滑又明亮，每天晌午，棒槌声、舂米声此起彼伏，那是村里的姑娘和媳妇们在洗衣和准备午饭了。

浓荫下的池塘还有野生的菱角和莲藕，大片的芦苇。和村里的其他伙伴一样，我也曾在池塘里捞浮萍喂猪仔，摘菱角以解馋，结果付出不菲的代价：嘴巴吃得乌紫，而小腿给荷叶带刺的茎画出道道血痕，让祖母心疼不已。

冬天白雪皑皑，池塘四周的树冠下挂满玲珑剔透的冰凌，荷叶芦苇和野草早已枯萎，雪落其上，不甚萧索，有一种无可言说的清寒和寂寥。池塘里的冰层又厚又结实，这时节大人们只是偶尔来洗刷一下，便缩着脖子甩着被冰水刺得通红的手匆匆而回，它变成了孩子们滑冰玩耍的场所。七岁那年，我不慎掉进冰窟窿，是祖母抱回浑身结冰的我，高烧几日后消退，昏睡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父母亲和祖母喜极而泣的脸。



（三）



冬去春来，池塘依旧，只是越发像一只陈旧的巨大的陶罐，雨季里四壁长满了青苔，水也不复往日的清冽。因为除了小孩子们喜欢偷偷溜下池塘练习游泳，大人们做家务以外，还有成群结队的麻鸭和大白鹅到水中来嬉戏。池塘水再不能作煮饭烧水之用了，村里各户只得跑到两三里外的鱼塘挑水吃。

每天清晨或傍晚，父母亲便会拿起木桶和扁担从很远的地方把水挑回来，盛放在一个大水缸内，待水将满，拿起一块明矾在缸内搅拌数下，有时他们也会让我敲下一小块，碾碎后洒进缸里。我知道，几个时辰过去后，水缸里的水便明鉴照人，这是我们全家煮饭和饮用的水。不能忘记的是那些夏天，父亲光着肩膀，有时会在脖子上搭条毛巾，一担水挑回家，我们会清晰的看见父亲肩膀上那些被扁担勒出的深深地印痕。所以年幼的我们自小便知道，挑水是项很繁重的体力活，吃水得节省着用。

或许是担水的辛劳，使用得不便，抑或是村里的聪明人受到什么启发。总之，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两年，村里一眼水井打成了。从此，家家户户吃上干净卫生的井水，结束了吃鱼塘或池塘水的历史。



（四）



让全村人自豪和骄傲的水井是从村庄中心略靠南面的庄稼地里开凿出来的，若从村庄的最东头或者村庄的最西头同时出发，几乎是相等的距离。如果是春天，你会看见它的北面是参差不齐的大树和高高低低的茅屋，它的南面是个陡坡，坡下是随风摆动的麦苗和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

这眼轰动前后村庄的水井台面呈正方形，占地约半亩，铲除泥土后铺上光滑的水泥，井台四周还抽了一条细细长长的排水沟，一直连接到陡坡下。圆圆的井口距离地面约二十公分，位于井台中心位置。站在井口往下看，小腿直打哆嗦，像一条黑色的隧道上宽下窄，井深不见底，只有脸盆大小的水面荡漾着细碎的波纹。要把一桶水打上来，必须用一根十多米长的粗麻绳把桶牢牢地拴住，尔后慢慢放下井底去，同时人还得站在井沿睁大眼睛向里瞅，看着水桶沉到水面，笔直的绳子拐弯了，再上下使劲掂一掂，估计桶里的水满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可以把满桶的井水拽上来。

小孩子们总是喜爱新鲜的事物，我和伙伴有事没事都爱往井边跑。有时看到一人在打水后面两三个在等待；有时一人在打水，后面排队的人真是蔚为壮观，男男女女一大溜呢！但他们不着急，像在做一件什么大事，有滋有味地等。男人们会各自点上一支烟，吧嗒吧嗒的吸两口，聊几句田里庄稼的情况；女人们则喜滋滋地夸耀着：我家母猪昨晚下了六头崽，老大有五斤多重呢；那个又说道：东头陈家小武昨个相亲了，姑娘俊俏得很，听说秋天就过门了。就这么说着说着，半个时辰过去了，轮到自己打水了。

也有遇到性子急躁或者家中有急事的时候，这时会有两个人同时打水，那可有意思了，因为井口直径小，两人同时弯腰提水，能够听到彼此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而且两颗头几乎要挨到一起了。



（五）



井水冬暖夏凉，我们最喜欢夏天的傍晚去井旁喝水。因为在田野里帮父母亲摘草锄地累了渴了，于是迫不及待丢下锄头，也顾不得擦去头上的汗水，像蜜蜂和蝴蝶一样飞奔到井旁。总有谁家将洗衣盆啊水桶啊水瓢啊什么的放在井旁，这时力气大的男孩会很绅士地将水桶稍微倾斜，让女孩和年龄小的家伙们先喝，于是我们一窝蜂地把头伸进桶里咕噜咕噜地喝水，但是总有力气小的几个被挤到旁边，咧着嘴却不敢吱声。

地表是三四十度的高温，可井水却是透心的凉，暑气不见了，一股冷气从嘴巴一直游离到心窝，我们洗去手臂和腿上的污泥，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咧着没有门牙的嘴，浑身打着激灵。

接下来，打水仗的游戏开始了。女孩观看，男孩分为两拨，互相泼水。他们用双手抄起水朝对方泼去，或者用玩具水枪向对方扫射，一会儿，双方队员的衣服和头发全都湿漉漉的，像战败的落汤鸡，这才偃旗息鼓，说好明天再战。

我祖母怕我们姊妹到井边玩耍有危险，吓唬我们说：井底有水鬼，他饿了没得东西吃了就会把小孩拖下去吃掉。我把祖母说的话告诉小伙伴，有一阵子确实很少有小孩子到那里玩。



（六）





村里打好井那年，我十二岁，我最小的弟弟才五岁。因为孩子们还年幼，这挑水的担子仍然落在我父母亲身上。我父亲其时正经营一家村办的农药厂并担任厂长，经常出差，实际上一家七口人挑水的重担大多落在我母亲身上。
沉重的农活和繁杂的家务让我母亲疲惫不堪，好在还有祖母帮助，祖母每月还有三十八元的退休金可以补贴家用，这让母亲时而会露出疲倦却满足的笑容。

看见母亲如此辛苦，尚不谙世事的我也想为母亲做些什么。于是我跟在邻居一个叫小玉的女孩后面学习挑水。

小玉家兄妹九个，她排行第五，她母亲常喊她“小五子”。小玉比我大两岁，她上面的哥哥姐姐或另立锅灶，或结婚出嫁，所以她母亲不让她念书，洗衣做饭带弟弟妹妹。

小玉瓜子脸，杏仁眼，皮肤白净，太阳越晒肤色越白。她做农活时手脚特别麻利，会插秧、割麦子稻子，还会纳鞋底儿，让我非常羡慕。她难得有空闲的时候，偶尔来到我家，见我做作业，就一声不吭坐在我旁边，有时小心翼翼抚摸我的书本，望着窗外发呆。有一天她叫我教她写名字，当她工工整整写下“程小玉”时，兴奋得脸都胀红了。

放暑假时我们一起打猪草，她磨的镰刀锋利无比，刀锋挨到的地方茅草就齐刷刷倒下去，她又不贪玩，一个早晨她能割满满两大筐草。而我看见草丛中盛开的马兰花呀满天星啊鼠尾花呀总是忍不住丢下镰刀去采，结果草没有割多少，野花却采了一大把。见我割得少，临回家时小玉总是不声不响从筐里倒一半草给我。

一次我们约好去放牛，走到半路，她突然倒下，拳头紧紧攥着，嘴角吐出许多泡沫，眼珠子好像也不会动了，我吓得不知所措，两条牛儿也停下脚步。“小玉，小玉，你怎么啦？说话呀！”我摇晃着她，带着哭腔。几分钟后，她清醒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茅草，奇怪地问我：“林子，你哭什么呀？”她似乎不记得刚才的一幕，我诧异极了。回家我问祖母，祖母叹气道：“玉丫头怕是凶多吉少，她有病啊！”“她力气那么大，有什么病呢？”祖母说：“羊角风，你和小玉以后别到水塘马路等危险地地方去。”我听后，似懂非懂。



（七）

我总是在母亲到田野里去劳动的时候才悄悄叫上小玉去挑水，还要瞒着祖母。因为我知道，母亲和祖母若知道，她们是不会允许我做这种超负荷又危险的家务的。

我把木桶笨拙的放下井，开始还觉得手中的绳子轻飘飘的，突然木桶往下一沉，再拉绳子，下面像拴了块大石头。小玉教我站到井台上，说这样提水省力气。我颤巍巍站上去，模模糊糊看见井壁是由砖块一层层垒起来的，越往下看越觉得黑咕隆咚深不可测，只有很小的一块水面反射太阳微弱的亮光，照着手中的麻绳像一条细长的水蛇。这时突然想到祖母说的井里有吃小孩的水怪，两条腿一软，赶紧跳下井台，眼睛再也不敢往里看了。

小玉让我双手轮流交替，使劲将绳子往上提，她还站上井台给我做示范，似乎很轻松将一桶水提了上来。

我照着小玉说的做，可还是不敢站到井口，心里隐隐的害怕一不留神就给水怪拖了下去。我只得站在井台下，像一只小陀螺弯着腰，在小玉的帮助下，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一桶水战战兢兢提上来，一鼓作气接着又打一桶。这才摊到在地，呼哧呼哧喘气儿。忽然觉得手心火辣辣地疼，摊开一看，又红又肿。小玉让我歇着，剩下的水她来替我打。我问她的手可痛，她把手掌伸给我看，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茧，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我家距离水井大约五六百米，要经过两条田埂和一口池塘，平时我们连蹦带跳嘻嘻哈哈一会儿就到家。当挑起五六十斤的水，扁担压在稚嫩的肩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力气是多么小啊，井离家简直太远了！

小玉挑着两桶水，稳稳当当在前面走，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只几十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再走，再停，迈不开步子了，似乎腰压弯了，肩膀也像撕裂了一道口子似地疼。小玉让我站着别动，她走过一条田埂停下来，回过头来再帮我挑到她那里。如此这般，狼狈不堪回到家里，觉得自己真没用，羞愧极了。

以后再挑水的时候，我对小玉说，恨不得把家搬到井旁边住才好。小玉说，哪能家家都住井旁边呢？

多年以后，我依然对挑水心怀恐惧，觉得那不是女孩子干的活计，是对肉体和心灵的惩罚。



（八）

我祖母有一天终于发现我的诡计，于是和我母亲郑重其事把我叫到面前说：“小孩子肩膀不能压重东西，会不长个子。”我将信将疑。心里却在可怜小玉：她父亲是个包工头，只有过年过节才回家几天，母亲是个跛子，她不挑水家里人吃喝怎么办呢？

冬天很快到了，鹅毛大雪整天纷纷扬扬，小田鼠儿、小青蛙儿、小刺猬儿都躲进洞里睡觉了，麦苗、油菜和池塘都盖上了一床巨大无比的绒毛毯子。田野里安静极了，一两只小兽偶尔跑出来觅食，它们以为草垛儿是一个个雪白的馒头，可是它们什么也吃不到，垂头丧气地走了。小孩子们呢，也寂寞得很呢，看书吧，只一会儿，滑冰吧，又危险。于是，你从我家门口吹声口哨，我到你家窗下捅捅窗户纸，很快前呼后拥一大群。哈，像一只只笨狗熊，大家堆雪人打雪仗去。于是从村东打到村西，从村南奔到村北。

不知谁说了声：“看，井水冒热气呢！”大家又哗啦啦向井边跑去。

井边亦落满厚厚的积雪，井口敞开着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缓缓冒着白白的水汽，像淡淡的雾又像淡淡的青烟。我们赶快把手伸向井口，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就有伙伴嘲笑说井水冒热气的二癞子：“你晚上别回家，留在这里慢慢取暖吧——”。“啪！”一团雪扔了过去，“啪！”又一团雪扔了回来。井旁变成了打雪仗的战场了。

井边洗衣的哑巴婶打着手势，叽里哇啦对着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她指指天，又指指井，我们你看我我看你正猜测哑巴婶说的什么时，她放下木桶飞快打起两大桶水倒在盆里，又指着水盆对着我们哇哩哇啦一通。二癞子放下雪团，大声说道：“哑巴婶让我们试试水温呢！”哑巴婶站在一旁“呃，呃”点着头，于是七八双小手一点一点放进盆里。哇，井水真是暖和呢！二癞子于是神气起来：“我说井水冒热气吧，你们还不相信。”大家冻僵的手在水里一点点暖和起来，也许是奔跑打闹的时间久了，看见哑巴婶朝着我们做回家的手势，伙伴们就一窝蜂似的散了。



（九）

十五岁那年春季，我考到城里上学，平时住校，只有周末回家住。城里有高大气派的楼房，有水龙头拧开就哗哗流淌的自来水，我和农村来的同学带着陌生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面前崭新的世界。我们拼命学习，唯恐考不出优异成绩。回家乡的次数也逐渐减少，我和小玉大多在放假才会见面，还一起去打猪草，也结伴去半里路开外的井里挑水，觉得力气大了许多，中途只要停歇两三次。小玉走在我身后，只是觉得她比以往少了许多话。我说城里的新鲜事给她听，她默默听着，并不答话，很疲倦的样子。有次元旦节正好赶上星期天，我送了一条粉红色绒毛围巾给她，她捧着，爱不释手的样子。

二年级暑假，我没有找到小玉。问母亲，她说：那个丫头叫水怪拖了去。我说母亲迷信，哪里有什么水怪？母亲说小玉在打水时犯病了，人们没有来及抓住她，掉井里去了，待送去医院时已经晚了。我终于确信：小玉是像祖母说的那样，真叫水怪拖了去。

村里老人说淹死人的井水吃了不吉利，很多人家逐渐不再去打水了，井边冷清了下来，再不复以往的热闹。

后来，村里年轻人陆续外出打工，生活条件日益改善，有人带头在自己家院子里打了电动水井，许多人家如法效仿。再后来，家家户户开始接通自来水管道。村里那眼水井便逐渐废弃。

几年后一个秋天的傍晚，我独自来到这眼带给我和伙伴许多回忆的井台边，只见霞光晚照，秋草衰微，老井孤零零地躺在一片寂寥中，它的身边，只有鸟和兽的粪迹，默默告诉我：它们曾来过。



多年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我可能会忘记许多我看过的名山大川里的河流湖泊，奇花异草抑或珍稀动物们，但是我不会忘记生育我的村庄以及在她襟怀里环抱的老井和池塘，那些童年的岁月，那些亲切的人和事。尽管他们在时光的隧道里，一去永不复返了。

呵呵呵你一脸，你把你遗产给我，你可以安全去屁股了

都删光了，大家一起回到石器时代

ＮＰＣ 发表于 2016-6-21 16:11
我敢打赌你仓库不够

没事没事。。
我不收总有人收的。。。

慕雪琪 发表于 2016-6-21 09:55
仿佛闻到了肮脏的交易味

套路还是要深一点的。。。
发帖总比开100个群要好。。。

楼主的PY总是万人。。。